第 6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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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
由於金倫加海峽的設定，尼法爾海姆這片區域雖然被畫在了地圖上，但玩家並沒有踏足此地的機會，論壇一度有傳言它會作為dlc的舞臺登場。
在海上漂泊時，蕭可悲也對有著迷霧之國稱號的尼法爾海姆十分好奇，然而實際登陸後，卻失望地發現它真的只有迷霧。
非要說的話，當然也有山和丘陵，不過丘陵是沒有植被的，坦率地將地皮裸丨露在外；活物自然也沒有，一馬平川式的荒蕪。
這裏的霧濃得能沾濕頭發和衣衫，路上有規律地樹立著龍首石碑，沿著石碑一路行進，蕭可悲大老遠地就看到了一處文明的痕跡。
“前面有個靈廟。”
暗精靈依然扶著她，笑瞇瞇地誇道：“殿下視力真好，那是通往宵境的升降梯。”
靈廟是一座圓柱形的建築，上方覆有穹頂，穹頂中心鏤有一孔，月光自圓孔落進靈廟，照亮了升降梯上的雕像。
看清雕像的芳容後，蕭可悲忍不住樂了。
“這是尼德霍格讓人雕的嗎？”
暗精靈不太確定，如實答道：“修建的年代太早了，我也不清楚呢。不過應該是大人的意思，整個宵境幾乎都是用大人的神力建造的。”
“這麽厲害？”蕭可悲又看了一眼尼德霍格的雕像，哂笑道：“但是也太自戀了吧？”
這話暗精靈是不敢接的，只能低著腦袋裝啞巴。三人踩上升降梯後，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失重感，深紫色的夜空如長幅畫卷，在蕭可悲眼前鋪陳開來。
地底下竟然還有一輪明月。
這裏的星空甚至比陸地上的更美；泛光的水母在空中漫游，身後跟著蝌蚪狀的小東西。高達近千米的巨樹撐起了整座地下空間，遠處能看到綿延數十裏的藍色長明燈。
蕭可悲忽然想起了年少時去海底隧道玩的經歷，只是這次包裹她的不是海洋，而是璀璨的星河。
面對太過瑰麗的景色，她一時語塞，驚嘆道：“這就是……”
“宵境。”暗精靈憧憬地望著淡金色的滿月，笑著說：“這回去接您是我第一次上地面，不過我覺得還是宵境的月亮更好看，它是尼德霍格大人為信徒創造的，只屬於我們。”
蕭可悲也不由自主地點頭，喃喃到：“確實如此。”
她的心裏突然燃起了一股沖動，想要立刻見到對方。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暗精靈請示道：“需要抱著您飛過去嗎？雖然想帶您參觀一下宵境，但這件事還是大人親自來做比較好。”
“好，拜托你了。”
尼德霍格蜷縮在床上，焦慮地翻來覆去；忽然之間，縈繞在他胸口的疼痛感消失了。
蕭可悲就在附近！
他心中狂喜，矜持地縮進了被子裏，只留個腦袋在外邊；兩只眼睛緊盯著門口，耳朵則專註地聆聽周圍的動靜。
他發現自己狂躁的心跳實在是很吵，努力地嘗試壓抑下去，沒等他整理好心情，殿外傳來了歡快的通報聲：“大人，公主殿下來了！”
尼德霍格趕緊合上雙眼，心跳聲更吵了。
“尼德，你還好嗎？”
一只手溫柔地撫上了他的臉。
尼德霍格再也忍不住了，睜眼的同時咧開了嘴，他身旁的蕭可悲也欣喜地笑了起來：“你沒事嗎？”
闊別已久的重逢，兩人的八顆牙先打了個照面，尼德霍格擔心她要懷疑自己撒謊，連忙在喜悅之餘做了個虛弱的樣子。
“我還沒好透呢，今天碰巧比較有精神。”
蕭可悲打量了他幾眼，遺憾地喟嘆：“太可惜了，我還想讓你帶我在宵境轉幾圈呢，看來只能找別人了。”
說著，她作勢要起身。
尼德霍格急得快要蹦起來，一把拉住了蕭可悲，“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。”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，懇求道：“你上來陪我躺著嘛。”
蕭可悲縷了下潮濕的頭發，猶豫道：“我身上很臟。”
“沒事。”尼德霍格還在熱情地拍床。
蕭可悲脫下長靴，不好意思地躺在了床沿，“我前幾天還在泥裏坐過。”
尼德霍格跟條壁虎似的爬了上來，領著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脖子，“你看我的傷，她們差點把我的頭給砍了。”
蕭可悲大驚失色，小心翼翼地輕觸他的疤痕，“到底是怎麽回事，為什麽他們都說是哈緹傷了你？”
感受著她的觸碰，尼德霍格的喉結不由自主地要滑動。“本來就是他啊。”
“啊？”蕭可悲收回了手，一臉疑惑。“怎麽可能呢？”
尼德霍格莫名有些焦躁，“為什麽不可能？你是不相信我，還是太相信他？”
蕭可悲實誠道：“都不是，因為他那會兒在暮星城，不可能跑去傷你。”
尼德霍格徹底變了臉色，耐著性子問：“你怎麽會知道？你去找他了？”
“也沒有特意找他，碰巧遇上了。”
眼看尼德霍格的妒火又燒了起來，蕭可悲捏了捏他的掌心，輕笑道：“想什麽呢，他有喜歡的人了。”
尼德霍格反手握住了她，不甘心地問道：“是嗎？那你怎麽看？”
蕭可悲顧左右而言他地反問：“勞菲喜歡伯奈爾，你怎麽看？”
他納悶道：“關我什麽事？”
“是啊，關我什麽事？”
尼德霍格思索了下，鄭重其事地宣布：“我也有喜歡的人。”
蕭可悲不懂他這是鬧哪出，理所當然地接過了下文：“嗯，就是我嘛。”
尼德霍格哼了一聲，意味深長道：“那如果不是你呢？”
蕭可悲也哼了一聲，用力甩開了他，“那我就再也不想見到你。”
尼德霍格笑著拉住了她的手，又悵然且珍重地貼到了臉頰邊，“當然是你，只可能是你。蕭可悲，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了？”
蕭可悲沈默良久，終於說道：“我有件事想告訴你。”
“什麽？”
蕭可悲低下頭，把自己穿越的始末同他說了，還連帶介紹了她那瘋狂的原生家庭。
“你是不相信我嗎？你怕我會像你父親一樣？”尼德霍格摟住了她的腰，在她懷裏呢喃，“如果不是你封印了我的靈魂，我想我早就失去愛上別人的能力了，即便再有第二個人來做這件事，她也不會是你了。”
“我沒有不相信你。”蕭可悲認真地分析著自己的心理。“我是討厭失去的感覺，嗯，甚至是憎惡、畏懼。”
尼德霍格吻了下她的手背，擡頭凝望著她。“那你就呆在我身邊，你來保護我，我也保護你，好嗎？”
兩人對視片刻，蕭可悲從那雙剔透的眼眸裏看到了期待和渴望；她笑了下，承諾式地答道。
“好。”
尼德霍格不自覺地攥緊了她的手，心臟快樂得要爆炸。“那我可以親你了？”
“嗯，可以。”
尼德霍格坐了起來，迫不及待地獻上熱吻，蕭可悲也閉上眼睛，給出了溫柔的回應；察覺到對方越來越不安分的手，蕭可悲輕輕推開了他。
“還沒說完正事呢。你現在倒是很有精神嘛，身體完全好了？”
尼德霍格也理直氣壯地說：“見到你就好了。”
“我可不喜歡聽謊言。”
“我沒撒謊！”尼德霍格連忙坐直，嚴肅地向她解釋：“我沒有騙你，我是真的差點死了。那陣子我讓血族出去找你，他們老是抓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回來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又忙不疊地補充道：“但我什麽都沒做！我訓斥了那些蠢貨一通，讓他們把人送回去了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他們就把哈緹招回來了，還有一個冒充福爾塞緹的人，我不確定她是誰，但她絕不可能是福爾塞緹。”
蕭可悲想起了哈緹的話，邊思考邊問：“他們有米斯特丁嗎？”
“有，所以我才確信他是哈緹，按道理來說，這把劍只有勇者才能使用。”他瞥了一眼蕭可悲，狀似不經意地打探：“你又是怎麽識別真勇者的？你們相處了多久？該不會住在一起吧？”
“他和我一樣，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，他沒道理假扮勇者，更沒必要騙我。”
尼德霍格登時心裏酸得要冒泡，咬牙道：“是嗎？他這麽特別？看來你們有很多共同語言了。”
看蕭可悲神情無奈，他又懊惱地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尼德霍格，我只喜歡你，如果不是這段經歷，我想我也早就失去了愛上別人的勇氣。這樣說能讓你更有安全感一點嗎？”
尼德霍格像個犯了錯的學生，把額頭埋在了蕭可悲的肩膀上，悶聲道：“能。”
“那繼續談正事——哈緹把他的聖劍賣給了古爾維格。”在尼德霍格驚異的表情中，她接著說：“而且他提到了一個細節，古爾維格第一次找上他的時候，曾經假裝自己是福爾塞緹，不過她沒有變裝，一眼就被哈緹識破了。”
“她也在假裝福爾塞緹？”
“也在？”
“難道你認為我遇到的也是古爾維格？”
蕭可悲愕然地反問：“這不是肯定的嗎？聖劍就是她買走的，除了她還能有誰？”
“偽裝成特定的人，需要拿到這個人的血液，福爾塞緹隕落了整整一千年，上哪去弄她的血？哪怕是她還活著的時候，古爾維格也不應該有機會接近天堂島。”
“但你確實遇到了冒充成福爾塞緹的人，就算她不是古爾維格本尊，她手裏有聖劍，也一定是古爾維格的同夥，所以古爾維格絕對掌握了化身福爾塞緹的變形藥水。”
尼德霍格沈思半晌，又提供了更多細節：“其實還有一件很可疑的事。我遇到的那個福爾塞緹，她身上竟然有一絲殘存的光明神力，如果不是親眼看著福爾塞緹死在了我手裏，天又沒有亮，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提前覆活了。”
話已至此，蕭可悲不由得要問：“你為什麽要殺福爾塞緹？因為金倫加海峽？”
回想到過去的糟心事，尼德霍格神色陰郁。
“我是很想殺她，但那一戰是她自己挑起來的。”
蕭可悲的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推測：“你說……福爾塞緹會不會那時候就被調包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尼德霍格只覺得她在異想天開，“她與我對打時用的是光明神力，這可不是喝藥水就能喝出來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蕭可悲悻悻點頭，總結道：“那就是奧薩神族有人勾結了古爾維格？在很多年前就把福爾塞緹的血傳出去了。”
“有可能，我們得回天堂島問一問那群蠢貨。”他盯著蕭可悲，再三確認道：“你會和我一起吧？”
“當然啦，我要保護你嘛。”
尼德霍格親了她一下，滿足地感慨：“我真開心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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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要說的話，當然也有山和丘陵，不過丘陵是沒有植被的，坦率地將地皮裸丨露在外；活物自然也沒有，一馬平川式的荒蕪。
這裏的霧濃得能沾濕頭發和衣衫，路上有規律地樹立著龍首石碑，沿著石碑一路行進，蕭可悲大老遠地就看到了一處文明的痕跡。
“前面有個靈廟。”
暗精靈依然扶著她，笑瞇瞇地誇道：“殿下視力真好，那是通往宵境的升降梯。”
靈廟是一座圓柱形的建築，上方覆有穹頂，穹頂中心鏤有一孔，月光自圓孔落進靈廟，照亮了升降梯上的雕像。
看清雕像的芳容後，蕭可悲忍不住樂了。
“這是尼德霍格讓人雕的嗎？”
暗精靈不太確定，如實答道：“修建的年代太早了，我也不清楚呢。不過應該是大人的意思，整個宵境幾乎都是用大人的神力建造的。”
“這麽厲害？”蕭可悲又看了一眼尼德霍格的雕像，哂笑道：“但是也太自戀了吧？”
這話暗精靈是不敢接的，只能低著腦袋裝啞巴。三人踩上升降梯後，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失重感，深紫色的夜空如長幅畫卷，在蕭可悲眼前鋪陳開來。
地底下竟然還有一輪明月。
這裏的星空甚至比陸地上的更美；泛光的水母在空中漫游，身後跟著蝌蚪狀的小東西。高達近千米的巨樹撐起了整座地下空間，遠處能看到綿延數十裏的藍色長明燈。
蕭可悲忽然想起了年少時去海底隧道玩的經歷，只是這次包裹她的不是海洋，而是璀璨的星河。
面對太過瑰麗的景色，她一時語塞，驚嘆道：“這就是……”
“宵境。”暗精靈憧憬地望著淡金色的滿月，笑著說：“這回去接您是我第一次上地面，不過我覺得還是宵境的月亮更好看，它是尼德霍格大人為信徒創造的，只屬於我們。”
蕭可悲也不由自主地點頭，喃喃到：“確實如此。”
她的心裏突然燃起了一股沖動，想要立刻見到對方。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暗精靈請示道：“需要抱著您飛過去嗎？雖然想帶您參觀一下宵境，但這件事還是大人親自來做比較好。”
“好，拜托你了。”
尼德霍格蜷縮在床上，焦慮地翻來覆去；忽然之間，縈繞在他胸口的疼痛感消失了。
蕭可悲就在附近！
他心中狂喜，矜持地縮進了被子裏，只留個腦袋在外邊；兩只眼睛緊盯著門口，耳朵則專註地聆聽周圍的動靜。
他發現自己狂躁的心跳實在是很吵，努力地嘗試壓抑下去，沒等他整理好心情，殿外傳來了歡快的通報聲：“大人，公主殿下來了！”
尼德霍格趕緊合上雙眼，心跳聲更吵了。
“尼德，你還好嗎？”
一只手溫柔地撫上了他的臉。
尼德霍格再也忍不住了，睜眼的同時咧開了嘴，他身旁的蕭可悲也欣喜地笑了起來：“你沒事嗎？”
闊別已久的重逢，兩人的八顆牙先打了個照面，尼德霍格擔心她要懷疑自己撒謊，連忙在喜悅之餘做了個虛弱的樣子。
“我還沒好透呢，今天碰巧比較有精神。”
蕭可悲打量了他幾眼，遺憾地喟嘆：“太可惜了，我還想讓你帶我在宵境轉幾圈呢，看來只能找別人了。”
說著，她作勢要起身。
尼德霍格急得快要蹦起來，一把拉住了蕭可悲，“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。”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，懇求道：“你上來陪我躺著嘛。”
蕭可悲縷了下潮濕的頭發，猶豫道：“我身上很臟。”
“沒事。”尼德霍格還在熱情地拍床。
蕭可悲脫下長靴，不好意思地躺在了床沿，“我前幾天還在泥裏坐過。”
尼德霍格跟條壁虎似的爬了上來，領著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脖子，“你看我的傷，她們差點把我的頭給砍了。”
蕭可悲大驚失色，小心翼翼地輕觸他的疤痕，“到底是怎麽回事，為什麽他們都說是哈緹傷了你？”
感受著她的觸碰，尼德霍格的喉結不由自主地要滑動。“本來就是他啊。”
“啊？”蕭可悲收回了手，一臉疑惑。“怎麽可能呢？”
尼德霍格莫名有些焦躁，“為什麽不可能？你是不相信我，還是太相信他？”
蕭可悲實誠道：“都不是，因為他那會兒在暮星城，不可能跑去傷你。”
尼德霍格徹底變了臉色，耐著性子問：“你怎麽會知道？你去找他了？”
“也沒有特意找他，碰巧遇上了。”
眼看尼德霍格的妒火又燒了起來，蕭可悲捏了捏他的掌心，輕笑道：“想什麽呢，他有喜歡的人了。”
尼德霍格反手握住了她，不甘心地問道：“是嗎？那你怎麽看？”
蕭可悲顧左右而言他地反問：“勞菲喜歡伯奈爾，你怎麽看？”
他納悶道：“關我什麽事？”
“是啊，關我什麽事？”
尼德霍格思索了下，鄭重其事地宣布：“我也有喜歡的人。”
蕭可悲不懂他這是鬧哪出，理所當然地接過了下文：“嗯，就是我嘛。”
尼德霍格哼了一聲，意味深長道：“那如果不是你呢？”
蕭可悲也哼了一聲，用力甩開了他，“那我就再也不想見到你。”
尼德霍格笑著拉住了她的手，又悵然且珍重地貼到了臉頰邊，“當然是你，只可能是你。蕭可悲，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了？”
蕭可悲沈默良久，終於說道：“我有件事想告訴你。”
“什麽？”
蕭可悲低下頭，把自己穿越的始末同他說了，還連帶介紹了她那瘋狂的原生家庭。
“你是不相信我嗎？你怕我會像你父親一樣？”尼德霍格摟住了她的腰，在她懷裏呢喃，“如果不是你封印了我的靈魂，我想我早就失去愛上別人的能力了，即便再有第二個人來做這件事，她也不會是你了。”
“我沒有不相信你。”蕭可悲認真地分析著自己的心理。“我是討厭失去的感覺，嗯，甚至是憎惡、畏懼。”
尼德霍格吻了下她的手背，擡頭凝望著她。“那你就呆在我身邊，你來保護我，我也保護你，好嗎？”
兩人對視片刻，蕭可悲從那雙剔透的眼眸裏看到了期待和渴望；她笑了下，承諾式地答道。
“好。”
尼德霍格不自覺地攥緊了她的手，心臟快樂得要爆炸。“那我可以親你了？”
“嗯，可以。”
尼德霍格坐了起來，迫不及待地獻上熱吻，蕭可悲也閉上眼睛，給出了溫柔的回應；察覺到對方越來越不安分的手，蕭可悲輕輕推開了他。
“還沒說完正事呢。你現在倒是很有精神嘛，身體完全好了？”
尼德霍格也理直氣壯地說：“見到你就好了。”
“我可不喜歡聽謊言。”
“我沒撒謊！”尼德霍格連忙坐直，嚴肅地向她解釋：“我沒有騙你，我是真的差點死了。那陣子我讓血族出去找你，他們老是抓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回來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又忙不疊地補充道：“但我什麽都沒做！我訓斥了那些蠢貨一通，讓他們把人送回去了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他們就把哈緹招回來了，還有一個冒充福爾塞緹的人，我不確定她是誰，但她絕不可能是福爾塞緹。”
蕭可悲想起了哈緹的話，邊思考邊問：“他們有米斯特丁嗎？”
“有，所以我才確信他是哈緹，按道理來說，這把劍只有勇者才能使用。”他瞥了一眼蕭可悲，狀似不經意地打探：“你又是怎麽識別真勇者的？你們相處了多久？該不會住在一起吧？”
“他和我一樣，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，他沒道理假扮勇者，更沒必要騙我。”
尼德霍格登時心裏酸得要冒泡，咬牙道：“是嗎？他這麽特別？看來你們有很多共同語言了。”
看蕭可悲神情無奈，他又懊惱地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尼德霍格，我只喜歡你，如果不是這段經歷，我想我也早就失去了愛上別人的勇氣。這樣說能讓你更有安全感一點嗎？”
尼德霍格像個犯了錯的學生，把額頭埋在了蕭可悲的肩膀上，悶聲道：“能。”
“那繼續談正事——哈緹把他的聖劍賣給了古爾維格。”在尼德霍格驚異的表情中，她接著說：“而且他提到了一個細節，古爾維格第一次找上他的時候，曾經假裝自己是福爾塞緹，不過她沒有變裝，一眼就被哈緹識破了。”
“她也在假裝福爾塞緹？”
“也在？”
“難道你認為我遇到的也是古爾維格？”
蕭可悲愕然地反問：“這不是肯定的嗎？聖劍就是她買走的，除了她還能有誰？”
“偽裝成特定的人，需要拿到這個人的血液，福爾塞緹隕落了整整一千年，上哪去弄她的血？哪怕是她還活著的時候，古爾維格也不應該有機會接近天堂島。”
“但你確實遇到了冒充成福爾塞緹的人，就算她不是古爾維格本尊，她手裏有聖劍，也一定是古爾維格的同夥，所以古爾維格絕對掌握了化身福爾塞緹的變形藥水。”
尼德霍格沈思半晌，又提供了更多細節：“其實還有一件很可疑的事。我遇到的那個福爾塞緹，她身上竟然有一絲殘存的光明神力，如果不是親眼看著福爾塞緹死在了我手裏，天又沒有亮，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提前覆活了。”
話已至此，蕭可悲不由得要問：“你為什麽要殺福爾塞緹？因為金倫加海峽？”
回想到過去的糟心事，尼德霍格神色陰郁。
“我是很想殺她，但那一戰是她自己挑起來的。”
蕭可悲的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推測：“你說……福爾塞緹會不會那時候就被調包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尼德霍格只覺得她在異想天開，“她與我對打時用的是光明神力，這可不是喝藥水就能喝出來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蕭可悲悻悻點頭，總結道：“那就是奧薩神族有人勾結了古爾維格？在很多年前就把福爾塞緹的血傳出去了。”
“有可能，我們得回天堂島問一問那群蠢貨。”他盯著蕭可悲，再三確認道：“你會和我一起吧？”
“當然啦，我要保護你嘛。”
尼德霍格親了她一下，滿足地感慨：“我真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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